对不起！下周目再救你！
受到最近同事景浩宇老师猛打《只狼：影逝二度》的热情感染，我也久违地打开了这个游戏。我通关《只狼》一周目正值2021年端午节。在那之后，我就没再跑过周目，只是把后来多出来的两个连战打了，拿到了樱舞和天狗皮肤的奖励，然后偶尔上线在心中战场和熟悉的Boss们“打个铁”。
我通关的时候，通过读档把断绝不死、复归常人和龙之还乡这3个比较正常的结局奖杯都拿到了，并且觉得那样就够了。有人跟我说，不做背叛九郎的修罗结局的话，会少打永真和老年一心这两个Boss，也拿不到相应的结局奖杯。
我当时仍然沉浸在整个游戏充满东方式哀愁的无奈氛围中，认为背叛九郎非常不可原谅，而且也不是主人公狼会做出来的事，就表示，我不喜欢修罗结局，也不会为了奖杯和几个Boss去专程做这个结局。
时隔将近两年，当我再开新周目，彼时的感伤情绪已经几乎消失。甚至因为我已经把路线都忘了，二周目前期很大一部分地图都是景老师帮跑的，我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接过手柄，享受打铁的快乐就行了。沉浸感和对故事的重视，在这一轮微乎其微。
何况背叛九郎这个结局关系到3个奖杯和1个连战，连战又能解锁特殊Boss“心中的义父”，踏破此连战还能得到十分帅气的修罗皮肤，并解锁终极全Boss连战。不考虑中断流程的坏处的话，这个结局的回报其实挺丰厚的。于是我下定了决心：要不这次就当坏东西吧？对不起了，九郎！下周目再救你！
其实我玩游戏通常都很真情实感，一般不会单纯出于利益去做一些坏事，比如为了赚经验值在离开区域前屠城，或者为了装备随意杀害NPC。但这种道德标准，确实会因为我对故事的沉浸程度和对角色的喜爱程度上下浮动。有些感情没有特别深厚的NPC，支线没做好就没做好，不会为了他们特地读档或跑新周目，其实这是我在大部分RPG游戏里的处理。然而总会有几个特别放不下的角色，比如说索拉尔，我会因为刷人性麻烦就不救他吗？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弹性道德感仔细想想其实挺虚伪，而且阴险的制作人往往塞给你一些诱惑。《黑暗之魂3》里就有这么一个角色幽儿希卡，她是个俘虏，无法战斗，只会坐在塔上等着你给她献誓约道具，然后奖励你一些白金必需的奇迹作为回报。这个誓约道具非常之难刷，逼疯了不少奖杯党。而且在正常流程中，整个游戏里最强的圣铃必须杀掉她才能获得，没有第二种方法。这种设计可以算纯粹的恶意和考验吧。
一些玩家因为誓约道具太难刷，拿到奖杯之后就泄愤一般地把她杀掉了。NPC下周目都会复活，也不记仇，理论上杀了也没事，但我就是下不去手。至于为什么能对永真下手？永真武艺高强，初见把狼打得满地乱爬，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而幽儿希卡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屠戮手无寸铁的小姑娘，给我的心理障碍更大一些。
但我想玩需要圣铃的奇迹流，便跑去认识的玩家当中询问：“谁有幽儿希卡圣铃吗？能联机施舍给我吗？”结果应者寥寥。看来，虽然网上流传着很多“报复梗”，至少在我身边，真正动手的人并不多。最后，是好同事冯昕旸老师帮助了我。他让我上线游戏，扔来了圣铃。
我十分高兴，对冯老师千恩万谢。没想到他突然说：“真可怜，她的遗言是‘对不起哥哥’呢。”
“啊？”我闻言大惊，“我以为您本来就有铃铛？”
“我是刚才现场杀的。没关系，可以回档。”冯老师回答。
这件事让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也是让我觉得自己的“道德感”最经不起推敲的时刻——什么下不去手啊，本质上只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罢了！而且所谓最强圣铃的面板其实比下位替代护符就高那么一点儿……
说到底，弹性道德还是会屈从给足量的利益诱惑。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就不怎么自诩为高道德感玩家了。我依然不会随便干坏事，但也只是觉得很多坏事做起来“可以但没必要”。玩游戏最终还是图个心里舒服。唉，人性啊，也不过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