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完全“变成”19岁少女,只差一副隐形眼镜。
“你为什么不试试‘动森’呢?多么美好的游戏!”一个平常不过的下午,祝佳音老师面对拖泥钱老师发问。这并不是什么强行推荐游戏的环节,办公室里总是会有人借着各种话题互相损,只是正巧今天的话题是“为什么不玩‘动森’”罢了。没人较真和互相伤害,直到我加入进来,这个话题才开始变味……
“我就是不玩‘动森’,你就算动手打我,我也不玩。”拖泥老师笑着说。
“嗨,我怎么会打人呢?”祝老师也笑着回答。“来,牛老师,这事交给你了。”
“牛老师那么善良,怎么会打人呢?”拖泥老师笑着看着我,我也笑着看着他。
“牛老师,您要是现在动手,我明天就带VR设备过来,是可以玩《半衰期:爱莉克斯》那种的呦!”祝佳音老师继续着玩笑。
“拄拐杖和坐轮椅,您想让他被打成什么样?”我下意识地回答。
我爱“半衰期”系列,真心诚意、五体投地那种爱。在我的设备只能流畅运行“起源”引擎的日子里,我挥舞撬棍、猎杀陆战队和科学家、钻过无数条通风管道,无数个白天黑夜。所以,当我看到《半衰期:爱莉克斯》分为3段的实机演示以后(在此之前我对V社其实没抱多大信心),那种热爱又燃烧了数百度。唯一的问题是,我没有VR设备可用,也没有足够预算去购置它,于是热情又被浇灭,然后被其他游戏给吸引走,直到祝老师透露出自己能把VR带过来,它们死灰复燃了。
这当然不意味着我会真的去殴打同事,但对“爱莉克斯”的热情,已经足够让我变成一只围着同事吱哇乱叫的猎头蟹了。
“真的有VR玩吗!”从那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用这种特别方式和祝老师打招呼。
“我觉得‘动森’这个大头菜应该整个VR交易市场。”从那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装作不在意地暗示VR的重要性。
类似的暗示和明示持续了数周,祝老师终于陆续把VR设备带到了办公室。直到所有设备就位,我才意识到他此前为啥抗拒带VR过来——那实在是麻烦。为了凑齐装备,让VR设备运行起来,我们需要在电视前立起定位仪,还不得不翻遍办公室寻找线缆和拓展坞,保证VR设备能连接HDMI的同时,再连接显示器和另外一台电视(方便大家看到我到底在干啥),总而言之,我们准备并不充分,把拖泥老师正用的显示器给拆走后,也只能保证这个复杂的系统能够运行。
在各位老师伸出援手后,我如愿打开了《半衰期:爱莉克斯》,序幕开始时,各种关于“半衰期”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变得语无伦次,一边因为各种小细节呵呵傻笑,一边对着眼前的文字念出声来。
“哇!我是个19岁少女了!”即便隔着耳机,我也听到了身后诸位老师的狂笑。主角爱莉克斯·凡斯在这部作品中出场时只有19岁,这很奇怪吗?但我不在乎,我玩到了。
很可惜,这个故事没有止于“从此以后,牛老师就抱着VR设备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办公室里”。整个关于《半衰期:爱莉克斯》的游戏体验停在了我拿到手枪以后,我强忍着痛苦满足了射击的瘾,就扔下了设备,那也就第二章多一点的样子。在此之前,我的确沉迷于各种VR交互,比如对着镜子画笑脸(还被误认为正在画生殖器)、用垃圾桶装面包、尝试着把世间万物当帽子戴头上,然后扔一切可以扔的东西……那是真的很欢乐,但这个体验过程中附带着巨大的代价。
就像这世界上许多热爱游戏的年轻人一样,我是个近视眼,而且我的眼镜方方正正,它就是不乐意塞进头显里面。本着增强游戏体验的想法,祝老师曾亲自上手帮我把眼镜挤进头显里,让我能在“海量敌人涌来”时不至于惨死,但塞眼镜的感受比惨死痛苦。我往左动,鼻梁骨便被死死压住;往右动,半截眼皮直接贴在镜面上,反复折腾三遍,我开始感觉自己的脑袋是等腰三角形的,即便强行固定后画面变得清晰,但要不就是画面偏斜、要不就是鼻梁疼,几经纠结后,我还是把眼镜摘了。
摘了眼镜虽然模糊,但也还是不能接受。我左眼300度,右眼400度,不戴眼镜时顶多3米外不分雌雄,倒也不完全影响操作。而且游戏中的敌人主要是联合军士兵和丧尸,他们长得啥都像,就是不像人,没有误伤的可能,一些文字内容等走近了看也能看清楚。
但是……热!这就不是将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在将近两小时的体验过后,我的汗水浸透了头显上那一圈海绵……起先我觉得这是因为我平时运动太少,但摘下头显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设备正在发热。
总之,我体验了《半衰期:爱莉克斯》,它带给我的感觉是熟悉和亲切的,因为VR体验有限,我不敢说它就是同类里最好的那一个,但它不断让我因为一些“破事儿”感动。当我发现桌子上的黑板擦能够擦掉自己刚涂鸦的简笔画时,我会被感动;当我戴上重力手套,开始在半空中接住各种被吸起来的垃圾时,我笑得像个孩子……
没错,即便只伴随着痛苦玩了半个小时,《半衰期:爱莉克斯》也已经带给我大量的快乐,所以,这些门槛又算得了什么呢?现在,我要为了更好地体验它需要去买个毛巾、冰袋和隐形眼镜什么的……幸好我不晕VR,不然还得买个用来呕吐的桶,但就算真的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