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也回来了。
从昨天半夜开始，我的社交媒体就被《黄金树幽影》刷了屏。这完全不意外，毕竟它也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2022年《艾尔登法环》本体发售后，From Software直到1年后（2023年2月底）才公布DLC制作的消息，后续更是把消息捂得很严，顶多隔一段时间在采访里透露一句“在做了”。如今首支预告片终于亮相，尽管离真正玩到还有好几个月，但至少给玩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至于被反复怀疑是不是停在“新建文件夹”状态一笔未动。
预告信息量不小，不少热衷于“魂学”的人们已经开始根据现有画面和宫崎英高接受《Fami通》专访时提及的细节分析DLC中可能出现的内容了。我还没有仔细看，不过既然宫崎英高已经明确表示《黄金树幽影》的体量比历代“黑暗之魂”和《血源诅咒》DLC都要大，那么其中继续“受苦”和感到震撼的地方肯定不会少。比如预告片里那个上半身是人（姑且这么形容吧）、下半身是马、手里还拿着类似“悠悠球”物体的怪物，就让我有一种PTSD的感觉……
对于我来说，这个预告片吸引人的地方倒不在于讲了哪些具体的事——这么些年下来，我的耐心和好奇心早已被各家游戏厂商锻炼得坚如磐石，直到自己上手玩之前都能沉得住气绝不看剧透、攻略和分析。它真正让我感到高兴的是，From Software游戏里那种我一直非常喜欢、但平时不太有时间去仔细概括的“氛围”又回来了，的确没有让人失望。
这种氛围首先体现在美术风格上。夸张一点说，我一直觉得制作“魂Like”游戏的厂商们应该尽量避免与From Software选择相似的题材背景，原因一方面是想看点新鲜的，另一方面则是题材相似，美术风格就免不了有交叉的地方，也就容易被拉出来比较，而From Software本家的美术设计确实独树一帜，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很有特色、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这种比较对其他厂商其实不太公平。
更具体地说，我喜欢From Software许多游戏里那种“轻盈”的感觉。比如说“魂”系列、《血源诅咒》，乃至《只狼》和《艾尔登法环》，其中不是没有巨大、沉重的形象，很多Boss的体型更是远远大于玩家，但游戏总能通过各种设定，让我觉得这些事物虽然怪诞，却有种迅捷和缥缈的感觉。最典型的例子应该是《血源诅咒》里的“梦境”和《黑暗之魂3》DLC里的“画中世界”，玩家在其中的体验凶险至极（我甚至计算不出自己死过多少次），但自始至终都明白它们与真实之间隔了一层又一层的屏障。
这样一来，“模糊”本身就成了一种特色。如果我说“魂”系列的碎片化剧情也是为了和这种轻盈感相互契合，恐怕许多朋友都会吐槽“宫崎英高可能都没想到这么多”。但巧合也好，刻意也罢，我在玩这些游戏的时候，脑海里总能联想起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又名《美国讲稿》）里所说的概念，“包含着深思熟虑的轻，而不是轻举妄动的轻”。我的理解是，宫崎英高和From Software的成员们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想要把游戏做成这个样子，以至于将每一个不同场景的气氛都渲染得十分独特，但不会把角色与角色、场景与场景、情节与情节之间的逻辑关系讲述得那么明确。
这样一来，游戏在玩家心目中留下的更多是“感觉”，而不是一个多么具体的故事。人们当然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试图把剧情串联起来，但不论是哪一种解读，其中都有很难解释的部分，这些部分就会在故事与玩家之间、玩家与玩家之间造成区隔，从而消解了沉重感——如果要我认真解释什么是“魂味”，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总之，我对《黄金树幽影》当然是非常期待的，也很想知道《艾尔登法环》的世界还会有哪些变化。毕竟宫崎英高也在采访中说，虽然暂时没有下一个DLC的计划，但也不意味着《艾尔登法环》就此全部完结。
顺带一提，尽管《黄金树幽影》吸引了大部分目光，但我还是想说一句：《真·女神转生5 Vengeance》也计划在今年6月21日发售（没错，和《黄金树幽影》同一天），如果朋友们感兴趣的话，也看看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