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上海嘉兴路、北京悠唐、广州中泰、沈阳豫珑城,再加上重庆新开的国瑞,48女团传到中国的第5个年头里,分团跑马圈地般地开到了5个,目测第6个也不会远了。
每周末,几百个成员会在各地剧场,身着好不好看不知道但是肯定很醒目的公演服,进行10几场不同主题的公演。她们跳着并不复杂的编舞,大部分歌曲都关麦对着口型(有的还对不上),在台上讲着自己的日常(还时不时冷场)。而主题公演也因为与日方关系的恶化而走上了原创的道路,至今高质量的原创公演也屈指可数。这就是48G的核心,剧场公演在中国的现状。
和公演在中国并不顺利的发展相比,应援文化则在中国各地的剧场中展现出了不同的本土化面貌。“打call”作为日式应援文化的代表,在沈阳出现了“喊麦call”:观众会跟着歌曲的节奏唱《一人我饮酒醉》,因为曲调重合度确实很高,听起来毫无违和感。还有原本就汉化的恋口上又衍生出了东北话版本,在沈阳的剧场里喊出来意外地很合适。在广州的剧场里,“粤语call”也很有人气。北京的“虎火发动”、上海的“桃花庵call”甚至“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价值观call”都展示出了应援文化强大的适应性。
因为第一家中国48女团开在了上海,所以很多粉丝自称为“戆卵”,这原本是上海的一句骂人话,最开始用于嘲讽其他人,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大家纷纷用来自嘲。“GL”这个缩写也有“Golden Luffa”的意思,即中国48独有的一种会员制度,每消费1元就会得到1个积分,满2万可以兑换“金瓜会员”,可以得到公演VIP门票折扣和生日成员祝福等福利,而12万积分兑换的“钻瓜会员”则可以在每年生日的时候获得成员参加的生日会以及成员微博关注。
有人说这种高代价的会员制度阻碍了粉丝圈子的扩大,这种说法不无道理,对于没有收入的非富二代学生党,2万元的消费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另一方面这种会员制度又增加了剧场观众的用户黏着度。截止到目前,北上广三地金瓜及以上会员共2079人,排除掉1人有多地会员的情况,这不到2000人基本上就是中国48G的核心消费者了。
5年时间不到2000的核心消费者,这并不能算是多成功。连市民度都算不上,更不要说和AKB当年上至80岁老人、下至5岁儿童的国民度相比了。
如今中国48G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一方面国内其他女子偶像团体,诸如1931、Lunar之类的实在弱得可怜,全都攒在一块也不够看,中国48G处在一种虽然没什么说服力但确实业内领先的地位;另一方面,中国48G自身的发展遇到了瓶颈,总选期1亿多的收入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显然并不能满足公司的胃口。自身资源有限,成员的水平也有限,无法拿出影视剧这类容易打开知名度的作品,野心再大,她们也始终处在娱乐圈的下位。
有的成员把少女偶像当做通往娱乐圈的跳板,有的当做实现舞台梦的机会,有的只是单纯来体验生活,也不排除来钓凯子的可能。有的观众把少女偶像当作精神寄托,有的当做日常消遣,有的只是借此和朋友们聊聊天打发时间。中国48G的老板王子杰则认为他的女团是一个“真人养成游戏”。
这个游戏最大的吸引力就是玩家会与游戏人物产生真实的情感,或者说误以为自己产生了真实的情感。我见过无数粉丝为了他们的小偶像省吃俭用,甚至为之欠下巨款。在这个游戏里,台上的成员最重要的气质是一种“需求帮助感”,无论你的歌舞水平有多高,都不如让粉丝产生被需求感并花钱来得重要。
这个真人养成游戏的玩家里不乏在各行各业混得风生水起的精英人士,也不缺少混得并不那么好但是经历丰富的人,这些人并非看不透这个游戏的本质,只是有些东西一旦染上就很难脱身了。作为戆卵中的一员,我有时也会想要出坑做一个现充,但是周六不去剧场喊call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