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才是常态。
翡冷翠中人未醒，再难归去亚平宁。3月4日，也就是昨天，意大利足球队的国脚后卫、意甲佛罗伦萨队的队长大卫·阿斯托里因心脏骤停在睡梦中悄然离世，年仅31岁。此事一出，足球界为之震撼，本轮意甲还未举行的比赛，包括米兰德比在内全部推迟，各大联赛在比赛开赛前也都为他举行了简短而严肃的默哀仪式。
31岁对一位后卫来说，虽已过了体能的鼎盛时期，却是经验与技术结合的又一巅峰。在国家队层面，阿斯托里虽数次为意大利队出场，但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届世界杯。在基耶利尼、博努奇等人的映衬下，他在国家队算不上主力，一共只代表意大利出场过14次，打进过1球。
我对阿斯托里的这粒进球印象很深刻，那是2013年联合会杯的3、4名决赛，上半场“恒大名宿”迪亚曼蒂任意球射门被门柱阻挡后，蓄势待发的后卫阿斯托里趁乱将球踢进了乌拉圭队的大门。最终意大利在点球大战中战胜了乌拉圭，获得了这届联合会杯的季军。
1987年出生的阿斯托里，没有赶上2006年那届夺得世界杯的国家队，在联赛中拿过的最好成绩也不过是2014赛季在罗马队做替补时的联赛第2名，所以联合会杯上的那粒进球应该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闪亮的时刻了。如果一切顺利，几十年后他抱着外孙，回忆起年轻的时候，大概会笑着说出“国家队曾靠着爷爷我的进球拿了联合会杯季军”这种英雄忆往昔时爱用的台词，并在一片崇拜的目光中拿出奖牌、照片之类的纪念品，来证明自己。不过这一切幻想都终结于他31岁的一天，这位优雅、正直、体贴的意大利绅士永远离开了球场。
我与阿斯托里唯一的缘分大概就是我曾在游戏中与他并肩战斗。在“足球经理”中，他稳健、踏实，性价比极高，算是妖人型的中后卫，是玩家开档资金不足阶段的良选。开局阶段选他还是卢克·肖曾一度让我很困扰。但随着游戏进程的深入，玩家大多会陷入对大牌球员的追求之中，我也不例外。慢慢的，阿斯托里会让位给皮克、博努奇、蒂亚戈·席尔瓦们，然后在转会期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彻底离开我的球队。
阿斯托里去世后，EA第一时间将他在《FIFA 18》中的球员卡变成黑色，也许有一天他会作为“经典球员”出现在意大利队的阵容中，也许他会因为履历不够，不会被经典复刻，并从此消失，但在游戏中起于微末并肩战斗的情景不应该被广大球迷们忘记。
到离开为止，他的能力值永远固定在了81。
3月3日，比利·海灵顿遭遇车祸，不治身亡。我是在一家游戏媒体的微博上看到这则消息的。随后半个小时里，这则新闻席卷了我的首页，无论是各种相关、不相关的营销号，还是我的好友们都对此事表达了震惊。我被这位美国男演员的影响力和国民度震撼了。
作为鬼畜视频爱好者，无论是各种“镇站之宝”还是一些“这都不火”，我都有所涉猎。对比利就算谈不上熟知，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他的作品我虽未看过完整版，但通过各种视频的剪辑版，也能拼出个大概。这位爱好摔跤、喜欢发出奇怪声响的GV演员，在各种鬼畜中谈不上有多重要，但作为配角出场时也会引来一片“弹幕潮”。
事实上无论是GV还是鬼畜，都不能算是大众流行文化，不过互联网时代，所谓的小众文化也没有那么“小”，B站上点击量几百万的鬼畜视频也不少。从前我也觉得“打Call”是小众用词，但突然就在各种社交媒体上获得了一波极大流量——传播学怎么看都是玄学。
说回比利其人，我对他并无好感。从早年间的“神风敢死队英勇无畏”，到后来为讨好中国观众，年节准时发视频，诚然逐利无错，但吃相确实不太美观。再看看他的GV作品，在青少年群体中算是传播广泛，我还看到过有高中生在晚会上当众表演电影片段的。且不谈尊重同志人士（事实上比利说过自己是双性恋），但其影片本身就是R18，如果只因为题材是同性就可以公然作为娱乐视频传播，未免有些不妥。
结合现实，分级制在我们周围短期之内看起来不会存在，那么作为传播者在作品选材时是否应该考虑一下受众呢？
无论如何，在这样一个春天，阿斯托里和比利都永远地离开了人世，让我们沉默以示哀悼，然后继续生活。珍惜当下，毕竟意外才是常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