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骗你,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
你也许没听说过菲尔·坎贝尔(Phil Campbell)这个名字,但很可能玩过他制作的游戏,并且绝对认识他见过的那些人。坎贝尔是EA于2006年出品的电影改编游戏《教父》的创作总监之一。
坎贝尔的故事几天几夜都讲不完,这里是其中几个。
“如果他知道人生中的最后一段剧本将会由一个肥胖、非专业的爱尔兰人来写的话,我想他肯定会很生气。”
如果你在某人面前提起《教父》这款游戏,对方也许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但如果说你在马龙·白兰度去世前两周去过他家,对方肯定会坐直起来。
大家最好都坐直了。
马龙·白兰度在电影里扮演老教父维托·科利昂,他当然是为游戏中教父这个角色配音的不二人选。2004年6月,坎贝尔和《教父》游戏的执行制作人大卫·德马蒂尼(David DeMartini)驾车前往白兰度在好莱坞的住所。白兰度无法去录音工作室,因为身体状态不太好,但EA为他提供了一份无法拒绝的报价,所以,EA就派人到他家里去为角色录制配音。按照协议,白兰度需要参加两次录音,每次持续时间大约4个小时。
坎贝尔和德马蒂尼在穆赫兰大道上停车,然后按响门铃,汽车后座上放着一篮水果和葡萄酒。“他确实是个行家。”坎贝尔评价德马蒂尼。但白兰度家的大门迟迟没有打开。虽然当时白兰度已经和EA签了合同,但“他试图阻止我们进去”。他们打了几次电话,请律师从中协调,最后大门终于开了。
“看上去就是一栋普通房子,但有院子。”坎贝尔回忆说,“我记得进入安全门时,我们穿过了一片开阔地和走廊,还看到有园丁在地里工作。”杰克·尼科尔森就住在隔壁。“我本该跳过篱笆的!”
坎贝尔终于见到白兰度,然后打开了录音器(坎贝尔把当时所有对话都录了下来)。刚开始他似乎不太愿意配合。“你知道,白兰度身上有一种让人害怕、不敢靠近的气质。如果你听过我们最初的谈话,就会发现他很强势。”
白兰度先是用两三种不同语言打电话,随后才开始和来客交谈,讲述他在演员生涯里的一些轶事。“他告诉我们,伊利亚·卡赞当年拍摄《码头风云》时,真的是在一辆出租车里拍了出租车场景…….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惊讶了。大家都觉得那位出租车司机的表演很精彩,但他其实根本就没表演,只不过让观众产生了这种印象。”
“白兰度富有魅力,我们和他聊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白兰度开始干活了,他让其他人都离开房间,只留下坎贝尔和一位隐藏在角落里的音效师。坎贝尔将自己写的剧本递给白兰度,然后指导他表演。
“当然,我觉得既然是与马龙·白兰度打交道,就不能对他的表演指指点点,但后来我意识到,他允许我插嘴或提供反馈,所以,我和他进行了更密切的配合。”
但有个问题。“聊天的时间太长,这很可能令他感到疲倦。”白兰度当时需要用呼吸管,所以出来的声音效果不太好,那次表演对白兰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可他已经精疲力尽。
“如果不是音频质量太糟糕,他的配音真的不错。他将我们带回了《教父》的世界。”但EA不能使用那段配音,也没有机会再试一次了。两周后,2004年7月1日,马龙·白兰度因心力衰竭去世,终年80岁。“事实上,那是他表演的最后一段剧本。”
白兰度的配音并没有完全弃用。“在游戏里,如果你去医院,靠近维托·科利昂的房间,就会听到真正的白兰度的声音。”
你听说过一个叫波特拉什的地方吗?那是北爱尔兰的一座海滨城镇,坎贝尔就在那里度过童年。波特拉什距离巨人堤道和布什米尔斯酿酒厂都不远,拥有美丽的沙滩和各种娱乐设施,吸引了许多度假游客。“所有麻烦制造者和恐怖分子都喜欢到波特拉什一日游。因此,那里几乎没有任何麻烦。”
坎贝尔的父亲是一位著名建筑师,在上世纪50年代设计了许多受现代运动影响的房屋。“父亲设计的所有房子都被认为具有历史意义,你仍然可以在北爱尔兰各地看到它们。我总是梦想着买下其中的一栋。”
但少年坎贝尔不想继承父亲的事业,而是希望成为一名朋克歌手。1976年,他加入Pipeline乐队担任主唱,你可能听说过他们。“我们曾荣幸地被人们在互联网上提到过一次,因为我们支持过The Undertones乐队。”他打趣道。
在坎贝尔看来,当一名朋克歌手能够帮助他逃避血腥的北爱尔兰问题。“在那段时期成为朋克摇滚歌手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我们没有宗教上的分歧——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恨我们!”
“我觉得这就像一种逃避。我们可以去贝尔法斯特和德里市内最危险的地方,看一看那些伟大乐队,例如Stiff Little Fingers、Rudi、Outcast和The Understones等等。”
但坎贝尔的朋克歌手梦想并没有持续太久。“对我来说,这从来不是一份真正可行的职业。我的唱功太差了。”另外,他对建筑越来越感兴趣了。
“詹姆斯·凯恩从来没有离开过桑尼这个角色。他告诉我们,这能让他在餐馆里订到非常不错的座位。”
坎贝尔知道关于詹姆斯·凯恩的一件趣事。凯恩在电影里扮演教父的长子桑尼··科利昂。与白兰度不同,凯恩愿意参与《教父》游戏的制作,身体健康,而且EA也给了他一大笔钱。游戏里,桑尼的角色是玩家的朋友,就像个哥哥。坎贝尔也为他写了剧本。
但他们还是遇到了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坎贝尔说。
“有一回我们开会,当时《教父》游戏的制作人们已经看了我为桑尼写的剧本。他们告诉我,每一页里出现的‘f**k’太多了,所以希望拿掉两个脏字。虽然我特别不情愿,但发完牢骚后还得照办。”
坎贝尔提醒凯恩,上司们不想要太多脏字,但他不吃这一套。“他根本没有改任何台词。”凯恩就是桑尼·科利昂,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角色。而游戏开发团队似乎也应该允许演员即兴发挥,无论他们说些什么。
凯恩说了很多脏话,EA高管们感到不悦,坎贝尔却心中窃喜。“事实上,他差不多在每页里都加了4个F字头单词。”坎贝尔笑着说,“我非常满足,那是我人生中最爽的时刻之一。他甚至添加了一些充满想象力,我永远不可能写出来的脏话。”
举个例子?“好吧,某些脏话是意大利语,也许是指马身上的某个部位……”
坎贝尔又笑了。“这很经典,它们最终都保留在游戏中了。”
与凯恩一样,罗伯特·杜瓦尔和理查德·卡斯特尔诺等演员也接受了EA邀请,重新扮演他们在电影中演绎过的角色。EA还聘请了几位其他演员为游戏角色配音,但有位电影里的演员既拒绝在游戏中出现,也不愿被其他人假扮,他就是饰演维托的小儿子迈克尔·科利昂的阿尔·帕西诺。
表面上,帕西诺拒绝EA的理由可以理解。“帕西诺没有恶意,他只是说,他和《教父》一起创造了一份遗产,他既不想再回到过去,也不想改变它。”坎贝尔说,“虽然这让我们很为难,但他的想法完全合理。”
可为什么帕西诺偏偏同意为维旺迪发行的游戏《疤面煞星》(Scarface)配音?难道维旺迪在协议里不允许他与其他游戏公司合作?给了他更多钱?又或者在帕西诺看来,电影《疤面煞星》的重要性不如《教父》?坎贝尔觉得,也许最后一种假设的可能性最大。“这是我们的理解。”
与帕西诺相比,《教父》电影的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对开发团队造成的伤害更大——科波拉起初参与了游戏项目,后来退出,还对游戏的制作出言不逊。
“我们说服了科波拉加入团队,没想到他却在媒体上抨击我们。”坎贝尔说,“他带着随行人员来到公司,我们向他展示过一些早期的内容。”
科波拉甚至邀请游戏制作者们阅读他的私人创作材料。“事实上,我看过他在小说原著基础上改写的出色剧本。那真是富有传奇色彩,他将书里的内容浓缩到了剧本里……当时,我们总是疯狂地冲向影印机,一次能印30页,感觉真是太棒了。我记得里边有迈克尔杀死索洛兹佐和警察局长等情节,科波拉还在笔记本上写了注释。”
“在完成游戏剧本的编写后——我需要从书中吸取并整理大量信息——我意识到他对待原著非常认真,没有遗漏任何重要内容。当然,他砍掉了所有无用信息,最终完成了一部经典电影。”
但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科波拉退出项目,随后对媒体说“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和这款游戏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认可它。我认为这是对电影的滥用。”
科波拉之所以改变主意,或许是因为游戏拥有大量动作场景。整部《教父》电影里只有大约15分钟的动作戏,但游戏里并不是如此,游戏甚至为动作元素设计了类似格斗的系统,这样战斗就更多了。科波拉最终的结论是:“他们所做的就是使用了大家都知道的角色,还雇佣演员们去配音,然后又加了些非常冷门的角色,让他们在接下来的1小时里打打杀杀。”
坎贝尔叹了口气。“在《教父》电影里,我们能够复制的汽车追逐或爆炸场景是有限的。”
“我不知道科波拉为什么退出,也许与钱有关——我对此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曾经同意加入团队,还允许我们使用他的所有设施。因此,我看过演员试镜的录像带,坐在他的档案馆里读过与《教父》相关的材料。”
时至今日,坎贝尔仍然为当时发生的一切感到遗憾。“我仍然不明白帕西诺为什么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或者科波拉为何不认可我们。我想知道答案。”
“人们在海德公园里打垒球,看上去就像美国人那样。不。我之所以热爱建筑行业,主要是因为到了80岁还能工作。”
所以,菲尔·坎贝尔成为了一位建筑师。他在牛津布鲁克斯大学念书并获得硕士学位,于1986年成为注册建筑师,为一家叫Rolfe Judd的伦敦公司工作。
“我总是做有趣的事情。很少去现场,因为我完全不懂施工,但有很多想法。”他利用自己的想法设计酒吧、餐馆,后来还成了温莎乐高主题公园项目的一位高级设计师。
坎贝尔甚至曾向巴黎迪士尼乐园提议,设计一座颜色协调的停车场——要求驾驶不同颜色车辆的人们将车停放在对应颜色的区域。“就像在停车场上画一幅印象派的画……大家都觉得完全是胡扯,当然我得承认,这确实没有可行性。”
作为一位建筑师,坎贝尔的职业生涯非常顺利,甚至有机会接管父亲在北爱尔兰的公司。但他有其他计划:菲尔·坎贝尔和同为建筑师的女友朱莉娅一直渴望去美国生活。“我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文字广播,突然看到了申请绿卡的广告,于是说干就干。我俩甚至事先没有商量,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决定冒个险。这是一次大胆的举动。”
当坎贝尔和朱莉娅抵达美国时,只带了衣服、两把珍贵的阿尔托椅子和两万本漫画。
“我11岁那年加入鲍伊粉丝俱乐部,在第一次跟鲍伊见面时就告诉他了。”
有一天,坎贝尔在家里接到一通来电,是著名摇滚歌手和演员大卫·鲍伊打来的。俩人曾经合作过,但那还是鲍伊第一次拨打坎贝尔家里的电话。
坎贝尔非常兴奋。他是鲍伊的忠实粉丝,无法想象如果妻子朱莉娅知道鲍伊给他打电话,她会多么惊讶。于是他尽量压低声音,叫妻子过来。“我给妻子打手势,低声说:‘鲍伊打来的,鲍伊!’”
但怎样证明电话那头的人是鲍伊呢?坎贝尔有个主意。“我悄悄打开免提,让妻子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这样,这对夫妻围在电话旁。可电话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大卫·鲍伊怎么了?
坎贝尔并不知道,当时鲍伊的心情不太好,打电话给他是想倾诉几句……过了一会儿后,鲍伊终于说话了:“菲尔,你是不是打开免提了?”既然小伎俩被偶像揭穿,坎贝尔也只好承认,“是的,大卫。”语气听上去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坎贝尔笑着回忆他跟鲍伊是怎么认识的。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坎贝尔和鲍伊曾经一起为Quantic Dream的游戏项目工作过。Quantic Dream如今以播片式冒险游戏闻名,当时这家公司正在制作自己的第一款游戏《恶灵都市》(The Nomad Soul)。坎贝尔在Quantic Dream担任高级设计师,有点像大卫·凯奇的副手,他需要找人为游戏制作配乐。
鲍伊是坎贝尔心仪的人选,但大卫·凯奇不同意,他更想邀请当时知名度更高的比约克。“凯奇是一位大师,他就像弗朗索瓦·特吕弗,而我总是希望能成为希区柯克。”
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鲍伊。Quantic Dream有个优势,那就是鲍伊的儿子邓肯·琼斯当时在游戏行业工作,琼斯帮他们约了鲍伊见面,地点是位于伦敦的发行商Eidos Interactive的总部,Eidos就是《恶灵都市》的发行商。“他看了所有材料,第二周和他的妻子、儿子,还有里弗斯·加布雷尔斯(鲍伊多年的音乐合作人)一起与我们见面,同意与我们合作。”
对坎贝尔来说,随后发生的一切就像梦想成真:在接下来的两周里,他每天都要和大卫·鲍伊共事。“我们租了间公寓,大卫用化名在一家高档酒店订了房间。他每天都会写音乐,然后给我们看。上午9点到场,从9点一直工作到下午5点。那真是一段让人难以置信的时光。”
他们为鲍伊的音乐专辑《Hours》打下了基础,“抽了数不清的烟”,并为游戏制作了完整的配乐。无论坎贝尔在鲍伊面前放什么东西,他都愿意签名。坎贝尔甚至曾经试图说服鲍伊写首诗,但被“礼貌地拒绝了”。
“当然,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坎贝尔停顿了一下,“你知道,他就像威廉·S·柏洛兹那样,擅长把单词拼接起来造成句子。据说他有一套计算机软件做这事儿,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但他拒绝了。”
无论如何,坎贝尔对于与鲍伊的合作感到很满足——小时候他是鲍伊粉丝俱乐部的一名成员,如今则已经成了鲍伊的朋友。当《恶灵都市》接近完工时,开发团队在一家小型法国餐厅举办庆功派对,鲍伊甚至招呼坎贝尔坐他旁边。
“几秒钟前,Eidos的所有大佬们都想坐那个座位。但鲍伊直接向我招手,拍了拍座位说,‘菲尔,兄弟……’那是个美妙时刻,我将它称为‘鲍伊2号精彩时刻’。”
鲍伊为《恶灵都市》投入了很多精力,他在游戏中扮演两个角色,还为游戏里的演唱会表演了“一些经典的鲍伊动作”。鲍伊对那款游戏和游戏行业很有信心,甚至将游戏视为重塑自己的平台。
“他希望以鲍伊的角色进入《恶灵都市》,出来后就变成大卫·琼斯。”坎贝尔说,“他想掌握自己的人生,离开鲍伊,让鲍伊永远消失。”
想一想鲍伊在游戏里扮演的那两个角色吧。其中一个是半人半机器人Boz,另一个则是挨饿的18岁街头歌手,名字就叫大卫·琼斯。
“当然,鲍伊并没有如愿。《恶灵都市》的销量太少了,对他来说不够重要。”
鲍伊和坎贝尔在《恶灵都市》项目上的合作持续了两年,游戏发售后,他们仍然经常见面。坎贝尔有时会前往鲍伊在纽约的办公室,向他提出一些“疯狂的想法”。
在看到一条关于太空垃圾的新闻后——失效的卫星会永远围着地球运转——坎贝尔想到了一个主意。“人们可以购买它们。所以,我就建议大卫购买那些卫星,在卫星上重新发行《Ziggy Stardust》。很明显啊,他就是来自那里!”
鲍伊没有接受坎贝尔的建议。
坎贝尔还有过另一个疯狂的想法:在纽约的时报广场上建一座名叫Bill Board的巨大人物雕像。他甚至忘了鲍伊是怎样评价的,但他记得鲍伊在接受采访时提过他的一些想法,还给他发了封电子邮件。“他只是用安迪·沃霍尔的风格问:‘菲尔,享受属于你的这15分钟吗?’我不确信自己是否应该感到高兴!”(安迪·沃霍尔曾说:每个人都能当上15分钟的名人——编者注。)
随后几年,鲍伊仍然会邀请坎贝尔参加他的音乐会,但他俩的联系逐渐减少了。2016年1月,坎贝尔在观看电影《基吉军团与火星蜘蛛》时听说了鲍伊去世的消息。“我现在仍然很难相信他已经走了。”
如今,坎贝尔收藏着许多有鲍伊签名的纪念品,并将它们称为纪念鲍伊的“珍贵财产”。
在坎贝尔的记忆中,“鲍伊头号精彩时刻”又是什么呢?
有一回,坎贝尔决定介绍妻子与鲍伊认识,于是这对夫妇前往纽约玫瑰园舞厅,与鲍伊的妻子一起坐在VIP座位上观看鲍伊的一场演唱会。演唱会结束后他俩又去了后台,看看能否见到鲍伊。
鲍伊没在后台,不过他的经纪人指了指鲍伊的方向。“我们走进一个大房间,看到很多媒体摄影师在拍照,大卫也在那里跟大家打招呼。当他转过身时,正好看见我俩进房间。”
“菲尔!”鲍伊朝他喊道。“然后他就跑了过来,在我嘴唇上来了个大大的吻,就在我妻子面前。”
坎贝尔大声笑了。“我不骗你,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
坎贝尔和朱莉娅抵达了旧金山,继续从事建筑设计工作。但坎贝尔始终觉得内心在骚动。“我从小就爱玩游戏,什么都玩。我喜欢Commodore 64,经常和朋友们举办大型聚会,玩《Track & Field》游戏。”
所以,他开始主动出击。坎贝尔去过EA和Domark(Domark后来被Eidos收购)等公司,参与测试游戏,每次都会留下一张电话卡,就像可收藏卡片那样的简历。“总会有人需要的。”
在Domark,坎贝尔开始制作自己的游戏《黑水》(Blackwater)。Domark告诉他:“使用这些工具,它们是Core Design开发的。”Core Design为开发《古墓丽影》研发了一批新工具,当时《古墓丽影》还没有完成制作。但随着《古墓丽影》临近发售,事情开始发生变化。
突然之间,那些工具只能被用于开发《古墓丽影》。“所以我们的项目被取消了。”《黑水》的团队解散,但坎贝尔积累的经验没有被浪费,他被调到位于德比郡的Core Design工作。“就像一次惩罚!”
但Core Design不想要他,真的不想。
“他们让我去德比郡,在我入职的第一天,《古墓丽影》的开发人员就像一群狼那样把我围在中间。”坎贝尔回忆说,“他们拒绝让我坐下或者工作,因为《古墓丽影》是他们的项目,不允许外人插手。他们告诉我:‘你不能在这儿工作,没有任何其他人参与制作《古墓丽影》,它是我们的。’”
幸运的是运营总监阿德里安·史密斯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阿德里安让他们冷静下来,我才能走进办公室。”
“我在Core Design经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不停设计关卡,他们也逐渐对我的工作内容产生了好奇心。刚开始他们都说,‘噢,真难玩’,但后来也觉得我的很多主意不错,都开始支持我了。只是开始那段时间真的太难熬了,就像浴火试炼。”
5年里,坎贝尔负责为“古墓丽影”游戏编写剧情、设计扩展包,还会参与一些漫画合作项目。“那段工作经历几乎教会了我需要了解的一切。”
与此同时,同属Eidos旗下的一家年轻而又雄心勃勃的工作室Quantic Dream吸引了坎贝尔。当坎贝尔参与开发《恶灵都市》时,他仍然是Eidos的员工。“与大卫·凯奇合作是因为我对Quantic Dream充满信心。在我看来,他想要做的事真是太有趣了。”
(未完待续)
本文编译自:eurogamer.net
原文标题:《The amazing stories of a man you've never heard of》
原作者:Robert Purchese, Senior Staff Wr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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