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V社游戏玩家的两件事。
我在上一篇夜话中提到,暴雪最近在它运营的多个游戏中遇到了麻烦,遭到众多玩家的批评和指责,这有可能是自《暗黑破坏神:不朽》在暴雪嘉年华压轴登场造成的信任危机以来,暴雪经历的最漫长的一次低谷期——看起来,他们还没有找到走出来的办法。
另一个掌控了PC玩家绝大部分游戏时间的公司Valve看上去就没那么糟糕。即使自己运营、开发的游戏不温不火,还有庞大的Steam平台给它兜着底嘛——我猜他们在度假的时候肯定是这么想的。
不过,随着《Dota 2》衍生作品(包括《Artifact》和《刀塔霸业》)一个接一个地失败,就连《Dota 2》本身也开始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人数滑坡。在2020年1月以来,这款历史悠久的对战游戏平均在线人数跌破了40万,已经低于《反恐精英:全球行动》的在线人数,甚至低于2014年的最低值。可能是由于糟糕的、反复增删的内容改动(包括野区装备、圣坛和前哨),TI9的浪潮退得比往年更快了。
关于这场猛烈的退潮,我想讲两个小故事。
前两天我写了一篇文章,记录了可能是国内最大的《Artifact》玩家组织在大半年中从默默坚持到分崩离析的过程。文章发出后,群主只只找到我,想要谈一谈他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现在转型了L牌,但是如果A牌更新,能活、能签约,我肯定还是喜欢A牌。”他解释说,“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只只没有料到自己的群会一下子涌入那么多L牌玩家。他当时觉得,群里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玩A牌了,而且就聊天的情况来看,有很多人也是会玩《符文之地》的。
“我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搞成了一个群。”他看上去非常后悔,“我感觉很尴尬,很对不起A牌的小伙伴们。”
只只此前是一名A牌全职主播。由于游戏不景气,他不得已找了一份工作。L牌开测之后,他花了不到一周时间就打上了大师段位(《符文之地》的最高段位),还更换了直播平台,打算在一个新的卡牌游戏里重新开始。
“我还是希望A牌能活,但是照现在这个状况看,更新已经成为一种虚无缥缈的希望了。”他感慨地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玩卡牌游戏。”
但是没过多久,由于测试版本没有版权,《符文之地》被全平台禁播,只只设想中的“活”和“签约”突然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我再努力努力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宁宁把文章转发到了群里。没有人说只只是“罪人”——许多人回忆起一年来的点点滴滴,随后开始痛骂V社。一位好汉捶胸顿足,表示“要是腾讯来运营A牌,何至于此”。
“可是腾讯做不出来啊。”另一位群友反驳道。
今天是ESL ONE洛杉矶Major中国区海选赛和预选小组赛的比赛日。Blaze在今天的比赛中大放异彩:他们以2比0击败了缺少Ame的LGD,1比1逼平了磨合了小半年的Aster,在中国《Dota 2》职业圈和屏幕前的无数观众之中烧起了一把烈火。
去年TI结束之后,以YYF和Zhou为首的OB战队(大部分都是全职的“DotA”主播)着手通过多轮选拔建立两支青训队。海选的全过程被完整地直播出来,在当时成为了一档观众喜闻乐见的节目。可惜的是,这两支队伍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比赛中表现不佳,成绩较差的“海洋”很快解散,稍有希望的“烈火”苦苦坚持。
这次参加预选的Blaze包括了3名青训队员和两名离开职业圈多年的主播,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草台班子”,因此,几乎所有观众都对他们的优秀表现感到惊讶。
网友评论说,这支队伍展现出的压迫感和执行力远远高于个人能力明显更强的某些职业队伍,“烧掉了中国《Dota 2》职业队最后的遮羞布”。值得一提的是,Axx在战胜LGD之后,成为历史上第二个进入V社官方大型赛事预选的女选手。
有一个帖子里记录了Blaze成员小刘进入预选之后在直播间里说的话:“对于LGD来说,这也许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失利,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可能就是人生的巅峰。”
在TI三年无冠的背景下,论坛中关于“烈火这么猛,我们该高兴还是悲哀”的话题令人感到伤心。我的朋友去年在OG捧杯之后又看了一遍TI6 Wings夺冠的录像——按照今年到目前为止国内战队的表现来看,他很有可能要看第四遍。
不久之前,Valve召集了一些《Dota 2》俱乐部的负责人,讨论了关于更改赛制为地区联赛制的初步想法。不论如何,他们也已经开始尝试改变——虽然我们无法预知这种改变会为这款游戏和它的电子竞技带来什么影响,但是这样的消息至少能让玩家看到活力和希望,这正是过去几年里V社没有做到的事情。
最近,玩家们开始愈发猛烈地指责V社的不作为——这种指责在过去的几年里几乎没有停止过,但是G胖总是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趿拉着他那双肥大的拖鞋,自信地向人群挥手。
我不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失败之后,今年这个画面是否还会照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