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和小摩尔一起看烟花

生命的小舟不断向前。

编辑袁伟腾2021年06月03日 18时58分

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图/小罗

儿童节的时候,《摩尔庄园》手游上线。当天也正好是我来触乐的第一天,我刚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接收到各式各样的新信息,比如祝佳音老师会在对马岛里射自家的狐狸——“6张兽皮!”他冲着其他老师吼道。总之,我正在努力适应,自然没有时间玩游戏。

晚上,我的舍友告诉我,游戏里每天会放烟花,拉我一起去看,可惜最后我们弄错了时间,又或者连地点也弄错了。我们腾出一片开阔的草地,满怀期待地倒数,手指放在跳舞的按钮上,天空却一片寂静。

游戏上线当天排队时等了很久

《摩尔庄园》是我玩的第一款网络游戏,在我小学时,几乎所有同学都在玩,最好的朋友往往在游戏里也泡在一起。我依然记得,每节课间,我的好朋友会把双手插进兜里,故作深沉地来到我的面前,像一个神秘的特工。

“走,商量摩尔!”他压低声音对我说。

“商量摩尔”是我俩之间的黑话,意味着命运的选择和至高的优先级。一般来说,我会猛然抬头,用非常严肃的神情盯着他,然后两个小屁孩就一起双手插着兜从教室后门出去,来到天台或是其他学校里的偏僻角落,确认周围没什么人后,激烈地议论自己在游戏里的见闻。我们的声音大得恐怕隔一层楼都能听见,但奇怪的是,我不记得我们具体都说了什么,我只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绪——激动、畅快和无所顾忌。后来,随着成长,我体会到这些感情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

页游版游戏中我的小屋,大概从10年前开始我就没动过它

观看烟花无望,我和舍友开始在庄园里疯跑、拍照、吵闹,一会儿骑着小驴车穿过大片的薰衣草,一会儿在城堡的顶楼互相对着屁股傻笑。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喜欢的游戏会逐渐改变,可能没有特别的原因,一个玩了很多年的游戏,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再也不玩;可我没想到友谊也是这样。从同一所小学毕业后,我搬到了城市的另一头,和好朋友的联系越来越少,一开始还能偶尔碰到聊上几句,到后来隔很久都不会见面,再见面时却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成长中,我开始玩新的游戏,结交新的朋友,身边的圈子不断地变化,在融入新的圈子时,我会暂时忘记离开上一群朋友的忧伤,但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时,被封存起来的情感会重新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和朋友的疏远并不是突然的、剧烈的,它像是从蚕茧里慢慢抽出一根丝线,越扯越长,越拉越远,你几乎没有感觉,却在不知不觉间只剩下一颗黑乎乎的一团。

手游版的拉姆介绍很有页游版的风格

我后来发现,自己走得越来越远,身边的朋友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开始承认生活本是如此:生命的小舟在不断向前,而一场长途旅行很少会有贯穿始终的旅伴。除了是否性格相投、互相欣赏以外,令人绝望的是,对友谊来说有一些同等重要却又近乎随机的因素,像是兴趣爱好、居住地点和工作环境。一些原本要好的朋友,也会因为成长轨迹的不同,变得彼此不再认识。我能做什么?似乎只有抓住当下和瞬间。

和舍友激情游泳,可能是因为太胖,他沉下去了

舍友和我约好第二天看烟花,我们确定好了时间,这次应该不会错过了。第二天,我们提前上线,静静地坐在城堡上层,望着天空,等待烟火表演的开始。 两只小鼹鼠坐在地上仰望天上的星星,我突然想到,7月我们即将各赴实习,他打算去上海,而我要留在北京。我感到一阵眩晕,生命的小舟继续向前开着,一段旅程即将开始,另一段即将结束,但稍令人宽慰的是,我们仍然真诚地期待着同一场电子烟花秀,而且感到开心。

当烟花在空中绽开时,我突然想到了12年前的某个午后,9岁的我趿着一双凉鞋来到堂哥家,肥大的旧式显示器上,一个红鼻子的可爱小人正拿着铁锹、戴着安全帽走向湖边的工地。它的腿那么短,甚至连手指也只有3个,做工的时候却能化作一团黄色的旋风,木头、石子、小工具……莫名其妙的零件从旋风里甩出来,旋风身边还有其他小人变身成的旋风。

工作结束后,一个和蔼的小人递给我一把金灿灿的豆子,我拿着它买了鞭炮、西瓜和一根巧克力酱热狗肠。那时,我还相信朋友是一个永恒的概念。

“这一定是最棒的游戏!”我当时心里想。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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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袁伟腾

包裹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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