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抢先体验游戏引发的讨论。
昨天我坐地铁通勤时，刷手机翻到了一条新闻：有人在eShop上买到了未完工的游戏。
可能还没有人说过，触乐编辑部每天早上会开选题会，编辑老师们互相交换最新的游戏新闻，一半是为了看有没有能写的选题，另一半纯粹是分享有趣的消息。地铁上人挤人，勉强能掏出一只手，我一般在这时刷资讯网站和论坛，于是看到了这条新闻。
前两周是国外的圣诞假期，游戏新闻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最多的内容是年度盘点和某媒体编辑部的2022年最期待游戏。这两天假期快结束了，一切逐渐走回正轨，新的发布会稳步召开，新消息也纷至沓来——不过我想说的这条新闻和发布会无关：新闻的主角是游戏论坛ResetEra上的一位用户，前两天，这位用户分享了自己在eShop上购买“未完工游戏”的“受骗”经历。
被这名用户抱怨的游戏是《餐瘾地城》（Dungeon Munchies），这是一款像素风格的平台动作游戏，游戏由3位中国台湾地区的开发者制作，本身质量不错，特点是将横板动作元素和饮食系统结合在了一起，玩家能把击败的怪物做成菜肴，食用后获得不同效果的属性或状态加成——你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比较“搞怪”的设定，但和游戏的整体风格很搭，加上动作系统比较丰富、文本有趣，赢得了不少玩家的喜爱，在Steam上也获得了97%的超高好评率。
唯一的问题是，游戏还没有制作完成，仍处于抢先体验阶段，目前只有前两章内容，制作组预计将在今年（2022年）年中发布后续章节。Steam页面上标有明显的提示文字，也简述了后续的更新计划，但eShop上没有类似的版面，游戏描述中也完全没有提及开发仍未完成的事实——这让《餐瘾地城》看起来和一款“完整”的游戏别无二致。也正因如此，这名玩家买游戏时认为自己是在“购买一款1.0版本的游戏”——直到他玩到结局，没有见到最终Boss，制作人员名单却已经徐徐滚出来，留在最后的是制作组的Logo和“未完待续……”的字幕。
我能理解这名玩家的心情，售卖处于抢先体验阶段的游戏本就是一件具有争议的事。从我的角度而言，我还是比较赞同售卖抢先体验游戏的，毕竟小厂商开发游戏，尤其是独立游戏，资源有限，提前发售既能获得资金，也能拿到第一手的玩家反馈，有助于推出完整的作品。不少玩家倾向于等游戏完全更新后再游玩，实在不喜欢也可以不买，但给玩家多一个选择不算是坏事。当然了，我赞同的前提是玩家和制作组都对此知情，Steam做了一个显眼的“抢先体验”图标，想忽视都难，但是eShop不太一样，就像刚刚说的，根本没有这样的提示。
这也是这名玩家抱怨的问题——要是他早知道游戏没有做完，就不会买了。一般人可能会默认eShop上的游戏都是完整的，因为Steam之外的平台上少有类似的抢先体验游戏。我挺喜欢横板动作游戏，对《餐瘾地城》这款游戏有所关注，但也在等正式版发售，所以，去年12月，当发行商Chorus Worldwide宣布游戏登陆Switch平台时，我也以为他们终于做完了，结果点进Steam页面一看——仍是“抢先体验”。
另一个槽点是，除了Steam页面上的说明，不只是eShop商店，游戏官网上也没有说明开发进度。这让游戏有一点故意不去说明的嫌疑。我查了去年12月15日游戏官网的历史记录，“关于游戏”条目中只有简单的游戏设定说明，没有提到尚未开发完成的“第3章”。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发行商疏忽了。事情发生后不久，就在今天早上，发行商发布了一则声明，大致是说游戏还没有做完，但会尽快发布游戏的最终章——也就是第3章的内容，而完整版发售后他们会调高游戏售价，提前购买的玩家能免费更新……没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但多少是一个官方的态度。他们随后在官网中补全了关于游戏进度的说明，并把声明的链接附在了上面。不过在我写这篇夜话时，可能是因为相关的条例限制，eShop美服上仍没有更新相关说明，如果只看游戏的描述，完全无法分辨它是否是一款完整的游戏。
很难说这件事到底更应该怪谁。对发行商来说，上架游戏可能是出于现实的考虑，但现在看来，无论是游戏内容——试玩游戏后，我发现无论是人物动作还是文本特效，仍有不少欠打磨的地方——还是有关游戏内容的说明，都显得有些疏忽了。另一方面，eShop也脱不了责任，“Switch商店难用”是玩家的老抱怨了，我经常被首页推荐一些奇怪又粗糙的游戏，而大多数我想玩的第三方游戏都是用检索功能找到的。现在平台上线一款仍在抢先体验阶段的游戏，却没有任何说明，无论怎么说，都难逃“审核不力”的指责。
宽容一点说，可能跨平台发行的游戏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开发者搞不清楚状况（或是故意钻空子），不同的商店也在修筑自家的小花园，规则和审核标准各不同，处理的游戏多了，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在我看来，几家主机的游戏商店都不太好用，感觉厂商之间总是在硬件和游戏阵容上较劲，对商店这样显著影响体验的软件反而不太重视。要是他们能把干劲挪一些过来就好了……
最后还有一点，根据《餐瘾地城》发行商的公告，他们会“在短期内把游戏移植到Xbox和PS平台——已购买游戏的玩家也将免费获得第3章的内容”。这个“也将免费获得第3章”的提法，是不是意味着登陆另外两家平台的游戏最开始也不会是正式版？那到时候游戏描述也会提到开发进度吗？不论如何，希望不会再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