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第4次死于小怪的时候，她接过了手柄。
上个礼拜，我在上海试玩了Remedy的新作《Control》。
我玩过Remedy那些有名的游戏，《英雄本色》《心灵杀手》《量子破碎》……但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这种在小黑屋里一个人玩新游戏的经历，这让我有些紧张——尤其旁边还坐着Remedy的工作室社群经理Vida和505 Games的两位发行商团队成员，而他们告诉我试玩版还没有实装辅助瞄准。
在一段描绘了一个不断涌动的红色形体的过场动画后，我所扮演的女主角Jess Faden出现在画面中。她身着黑色皮衣，一头束起的红发简单干练。Vida告诉我，Jess的动作捕捉演员也曾在《量子破碎》中出现过，是她们的“老搭档”了。
“另外，游戏中还有许多Remedy之前作品的彩蛋，”她笑着说，“这部分需要玩家自己去探索、发现。”
虽然此前一些关于《Control》的报导中，所有人都会提到它和《量子破碎》的联系（包括超能力设定和美术风格），但事实上它完全是一个不同的游戏，真要说相似的话，它可能更像“黑暗之魂”系列作品——尤其是关于复活点的一系列设定。
我回忆起之前看过的演示视频，操作Jess抓起了一个箱子，向前丢了出去。在游戏的最初，Jess拥有的唯一超能力就是“隔空取物”。不论是地上散落的箱子，还是墙上随处可见的灭火器，甚至是地面和墙面本身都能成为她的武器。在尝试的过程中，我发现场景内几乎所有的物体都与Jess的超能力有相应的互动。在抓举物体的时候，我注意到屏幕下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能量条，它限制了超能力的使用频率。
“除了抓起物体，之后解锁的其他超能力也会消耗这个能量条。”Vida告诉我，“当然，这个数值也能够通过升级来提升。”
我控制着Jess在走道中向前探索。在通道里明明灭灭的应急灯和混凝土反射的冷光让游戏的场景显得幽暗而诡异，而玻璃窗外房梁上无数倒吊的人更加加重了这种气氛。Vida介绍说，《Control》的故事发生在被神秘力量入侵并控制的联邦调查局大楼里，Jess的目标是用自己的超能力突破这种控制。
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第一波敌人。这些被精神控制的人原本是联邦调查局的雇员，他们身上闪着强烈的红光，狂暴地向我发起进攻。
我用“狂暴”这个词，是因为他们的攻击欲望实在太强了。只要一进入他们的视野，这些敌人就会迅速一拥而上——想象一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五个敌人拿着枪组成了密集的弹幕，其中两个还是霰弹枪！由于超能力使用次数有限（而且举着油桶的时候Jess完全是个靶子），我只能用她那把能量手枪进行反击。
这场战斗的结果在还未开始时便早已注定：不擅长射击游戏的我遇上没有辅助瞄准的手柄，那么迎接Jess的就是在慌乱中左右乱晃的镜头、从敌人脸颊上擦过的子弹和被打成筛子的结局。
显然，每一次尝试的时候，敌人是会重置的。在我第4次光速阵亡之后，Vida接过了手柄，她意气风发，流畅地操作着Jess，仿佛要和游戏画面中那个刚毅的女子融为一体。她举起油桶冲向第一波小怪——然后以和我一样的姿势被迎头痛击。不过她熟练地击杀了一名敌人，吃掉了它掉落的生命值物品，成功地活了下来，并逐步将对手的阵型瓦解。
在消灭所有敌人之后，她到达了第一个存档点。Jess蹲在地上，解除了神秘力量对这片区域的控制，诡异的红光在房间中消失了。
“这一类的存档点，我们称之为控制点。”Vida将手柄交还给我，“它其实比较类似于‘黑暗之魂’系列的‘篝火’。”
她介绍说，《Control》的设定也是类似于“魂”系列的开放世界，有一些隐藏的通道和地点需要走之后的游戏过程中达成某个目标或是习得某种能力才能到达。
我在之后的游戏流程中到达了一个获取技能的关卡。与阴森空旷的调查局不同，这个广阔的白色空间成功地让我从此前的失败中恢复过来。通过运用新能力进行一系列跳跃，Jess到达了终点，并获取了“向前突进一小段距离”的超能力——可以说，在获取技能的过程中，玩家就可以基本掌握新能力的全部用法。
“在之后的流程中，她还会获得很多超能力。”Vida告诉我，除了隔空取物和瞬时突进，Jess还能抓取瓦砾作为盾牌抵挡子弹、在一段时间内操控敌人的心灵，甚至在后半段的流程中可以学习飞行。
“当然对手的强度也会随着进程逐渐提高，所以每一场战斗都是不轻松的。”
由于时间有限，我只能将流程推进到找到第一个NPC（失踪的清洁工）的部分。这位面容不善的大叔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拄着一根黄柄的拖把，向Jess发放了后续的任务。可以看出，《Control》中对话和剧情的文本量十分庞大。
除去还未实装的自动瞄准（在做了）和较长的读盘时间（在优化了），《Control》给我的体验还算优秀——在那个小黑屋里，我完全沉浸到Jess的冒险中去了。这一点和Remedy对于场景的塑造有很大的关系。代表着功能性至上主义的现代建筑形体（这些建筑从感情上来说通常是冷酷的）、恰到好处的灯光和材质以及暗藏着各种象征意义的符号（比如散发着诡谲红光的旋转木马）无时无刻地在加深这种压抑的气氛。Jess面对的敌人事实上都是被心控的伙伴，而她作为今后的联邦调查局局长却孤身一人。我在空旷的车间里射杀了全部对手之后，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在随后的群访环节中，我询问这种孤独感是否会贯穿始终。Vida回答说：“不不不，之后的流程中你会交到一些朋友，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Remedy试图表现一位平凡女子一步一步获得更多的能力，最终拯救他人、成为英雄的故事，这和他们之前的作品有很多共通之处。可以说，Jess Faden是又一位“Remedy式”的主人公，我很期待和她一起粉碎虚妄、解开谜团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