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历史的进程。
我最近一直在《天国：拯救》的世界里摸爬滚打、行侠仗义、偷鸡摸狗。除了《赛博朋克2077》，我已经很久没在哪个开放世界游戏里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但和其他游戏不同的是，除了在游戏里折腾NPC，我的另一大乐趣来源于阅读典籍。
别误会，我指的不是在游戏里读书。《天国：拯救》里的可阅读书籍很贵，数目也并不像同类型的《巫师3：狂猎》或《上古卷轴5：天际》里那么多。在《天国：拯救》里读书的目的也大多是功利性的：增加书籍对应的技能的经验值，或干脆就是为了加阅读技能本身的经验值。
和书籍相反，游戏中的典籍是类似百科全书的存在。在我发现了比如营地、神祠、十字架石桩之类的新鲜玩意后，游戏就会自动在“典籍”一栏增加相应的条目，并进行讲解。除此之外，我在游戏中到过的地方、遇到的历史人物、遭遇到的历史事件也会被收录进典籍。
所以，在游戏里折腾累了以后，我常常让操控亨利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坐下，开始阅读典籍里的条目，看一看我所在的地方是过去的哪里，我所遇到的人物在亨利的故事结束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正是在典籍里，我了解到当时仍然年少的汉斯·卡蓬未来的儿子会身居高位，游戏开始时正监护着他的瀚纳什大人则能够颐养天年直至去世，而我所效忠的拉德季领主会在未来的胡斯战争中被狂热的农民砍成碎片——也许参与其间的人当中也会有亨利的熟人和朋友。曾经繁华的斯卡里茨，在岁月的洗刷后最终只会剩下几块孤零零的石头。
战马工作室为《天国：拯救》搭了一个无比真实的舞台。我们操控的亨利到访的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村庄和城市。开发组则尽可能地通过史籍还原了它们。我们遇到的NPC中有许多历史人物，我们的故事也开始于史书一角里不那么起眼的条目：“内战期间，西格斯蒙德麾下的库曼人攻破并摧毁了斯卡里茨，因为那里有忠于国王的银矿。”
现实与虚构间发生了奇妙的交织。亨利，斯卡里茨铁匠的儿子，是游戏中的角色，是正玩着游戏的你我，也是史籍中千千万万无名氏里的一员。即使他在拉泰打遍领地无敌手，名号大到可止村中小儿夜啼。但出了拉泰这十里八乡，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这个没有贵族头衔的平民到底是谁。
这也是我喜欢亨利这个角色的原因。他不是身怀强大血脉的龙裔，也不是技艺高超的猎魔人。他只是个中世纪的普通村民，如果历史之河就那么平静地流淌，也许他会在斯卡里茨度过平静的一生，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家乡。
但历史之河卷起的一抹浪花吞没了他和他的村庄，从库曼人的旗帜出现的那一刻起，亨利就不再能做一个普通人，只能踉踉跄跄地前进，直至成为开锁技艺特别高超的一代剑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