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虐新人的体验太有趣了。”
在竞技网游中，“Smurfing”指的是玩家创建一个新号，与技术较差的对手进行对战。可以简单理解为开小号虐菜。当笔者在社交媒体上询问玩家们怎样评价这种行为时，我收到了数百条消息，有些人充满激情地解释玩小号的理由，但也有人予以强烈谴责。
“这就像一名打超级碗的四分卫加入一支高中橄榄球队，就算换个位置，凭借多年的训练、技术和经验，他也比球场上的任何其他球员更强。”《英雄联盟》赛事解说员Jake Kelton告诉我，“如果一名MLB球员想在春季训练期间尝试新的手套、球棒或者新位置，他会加入一支大一球队吗？不会。他需要与自己水平相当的选手打比赛。”
有玩家认为玩小号之所以引发巨大争议，与如何定义这种行为有关。“很多人错误地将它与使用备用账号等同起来。”一位名叫Mark M的Twitter用户说，“如果我在《守望先锋》里有个号专门使用支援型英雄，还有个号使用突击型英雄，这完全没问题。”
也有人享受摧毁低级别玩家带来的快感。
“我之所以创建小号，就是为了跟菜鸟玩家对战，找找乐子。”
“老实说，虐新人的体验太有趣了。”
“我曾在《CS：GO》里开了个小号，因为想和那些菜鸟耍耍。但我脾气暴躁，如果在比赛中匹到其他玩小号的高手，我会疯掉的。”
大部分玩家告诉我，他们有时会使用小号与朋友一起玩。几乎每个人——包括开发者、职业选手和休闲玩家——对于小号都有自己的理解，再加上这种行为对不同游戏的影响也不一样，所以很难下断言。尽管如此，我还是接触到《英雄联盟》《守望先锋》和《彩虹六号》等几款热门网游的开发者和玩家，请他们聊了聊对这个话题的看法。
许多玩家开小号的目的是与朋友一起游玩。25岁的《英雄联盟》玩家Tom Gerbicz告诉我，几年前为了与刚接触这款游戏的朋友一起玩，他创建了第一个小号。“由于玩家社群戾气太重，我希望帮助几个朋友在不必承受太大竞争压力的情况下学习这款游戏，所以用了小号。”
Gerbicz说他从来不会在排位赛中使用这个号，不过在与朋友一起游玩时会经常扮演辅助型角色，目的是让他们更好地学习游戏。“我认为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跟低级别玩家打比赛？”他说，“如果你只是为了轻松赢得胜利，那么动机就与我完全不同。我不赞同使用小号碾压菜鸟，因为这会损害所有参与者的体验。”
通过使用小号，当高水平玩家与技术较差的朋友们一起玩游戏时，他们的主号排名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有人认为开小号是浪费时间。为了维持排名而额外花钱，这么做究竟是否值得？但对于许多玩家来说，他们在游戏里的数据非常重要——如果使用小号玩游戏，压力会大幅减轻。
27岁的Allison Rossi是一名达到钻石级的《守望先锋》玩家，她拥有几个账号，其中两个主号排名相近。Rossi为何使用多个账号？“如果我用一个新账号，最大的好处是没人会强迫我使用哪些英雄。”她解释说，“谁都不会说，‘噢，你用这个英雄玩了很长时间，所以你必须选他。如果不选最擅长的英雄，那么就是在放水，故意输掉比赛。’”
Rossi还告诉我，通过用小号尝试新英雄，也不会破坏其他人的体验。当然，Rossi可以选择快速对战（quick play）模式，但她认为这不是训练《守望先锋》的好方法。“没有任何协作、沟通或团队建设。”她说，“在这种环境下，根本学不好使用新英雄。”
相比之下，Rossi更愿意使用低级账号在排位赛中尝试新英雄。
职业选手使用小号的动机又不太一样。“如果我玩《彩虹六号：围攻》，几乎每次都会被认出来。这意味着队友永远不会冲我大喊大叫，或者骚扰我，我很感激这一点。”《彩虹六号：围攻》职业选手、G2 Esports战队成员Niclas "Pengu" Mouritzen说，“但对手们总是特别想干掉我。这是一把双刃剑，我喜欢接受挑战，但不希望仅仅因为我是一名参与者，大家玩游戏的动机都变了。为什么不关注我的队友呢？”
某些职业选手喜欢使用小号，秘密地尝试新英雄或新策略。Pengu称在《英雄联盟》等游戏中，很多职业选手都会开小号尝试新英雄。对职业选手来说，小号减轻了他们身上所承受的公众压力。
对于玩家使用小号的行为，网游开发商们的态度不太一样。在《守望先锋》中，暴雪并不认为这在本质上是件坏事；只有当玩家使用小号做一些违反规则的事情时（例如代打或放水），才会受到惩罚。
2017年，《守望先锋》总监Jeff Kaplan在一篇文章中指出，虽然很多人对玩家使用小号有偏见，但他认为这不是什么问题。Kaplan将这种做法定义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玩家开第二个账号，以重置他们的数据以及匹配等级（MMR）。”
“例如几周前，一位《守望先锋》职业选手就创建了一个小号并用它直播。”Kaplan写道，“我们公司内部可以追踪他的MMR，并与他的‘主’账号进行比较。通过对15场比赛的观察，我们发现两个账号的MMR大致相当。很多人对小号玩家的印象非常糟糕，但事实上，那些高水平玩家很快就不会被系统匹配到技术相对较低的玩家中。”
但《守望先锋》不允许玩家使用小号进行违规操作。例如一名高水平玩家用小号故意输掉比赛，使得MMR保持在较低的级别，从而能与低级别玩家对战并碾压对手。又或者高水平玩家故意使用一个新账号，将新手带到更高级别。
与暴雪相比，其他工作室对这种行为的打击力度更大。2016年，《火箭联盟》开发商Psyonix在网站上公布的一则通知里，就将开小号列为作弊行为，玩家可以在游戏中举报。
“只要有正当理由，封号时间由我们自己决定，并且不排除永久封号。”Psyonix写道，“此外，你的账号被封次数越多，后续封号的时间就会越长，直到最终永久封号。”
然而在《火箭联盟》Steam页面，玩家对于使用小号究竟是否违反规则感到困惑——你很难证明玩家开小号的动机是什么，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灰色地带。
Riot Games一贯不支持玩家使用小号，但也没有完全禁止这种做法。《英雄联盟》首席meta游戏系统设计师Ed Altorfer表示，他们将玩家开小号的行为定义为“创建第二（第三或第四）个账号玩游戏。”根据他的说法，在使用小号的所有玩家中，只有一小部分“专门去打低水平玩家”。他认为创建小号有很多合理理由，包括尝试使用新英雄，重温感受早期的游玩体验等。
在《英雄联盟》中，也有玩家创建小号与水平较低的朋友一起游玩。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使用小号，我的看法是这会让其他玩家的体验变得更糟。”Altorfer说，“在一款《英雄联盟》这样的竞技游戏里，我们依赖于系统配对来创造一个公平的对战环境。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使用你的隐藏配对评级，它会根据你玩过的所有比赛来评估。”
“如果玩家使用另一个账号玩游戏，我们就没有任何相关信息，所以不得不追踪你在许多场比赛里的数据从头开始计算。在此期间，我们很难营造完全公平的对战环境，某些玩家可能会产生强烈的挫败感，觉得根本不可能赢下比赛。”
对于玩家使用小号的行为，公众看法呈现出两极分化的趋势。有人强烈反对，认为这破坏了游戏环境，但也有人因为各种不同原因公开使用小号。无论如何，如果你仅仅为了获得个人满足感而使用小号，就不太可能得到人们的理解和支持。正如Pengu所说：“某些职业选手使用小号打最低级别的比赛，因为他们可以1打5，但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本文编译自：pcgamer.com
原文标题：《The ethics of smurfing》
原作者：Nicole Carpenter
* 本文系作者投稿，不代表触乐网站观点。
